第63章 未命名草稿_京雪未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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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未命名草稿

  林姝有点不可置信,“你送我的那个?”

  虽然这不是股份,可任谁都知道,一家公司上市后的增值收益也归属于基金,未来顺利,她作为基金持有人,资产确实可能会翻番。

  说不定她以后还真有机会靠这个在北京再买套不错的小公寓。

  想到这些,林姝上扬的嘴角完全压不住,故作矜持地在沈砚清面前比了个爱心。

  沈砚清抬头瞥了她一眼,“你倒是一点也不关心它亏不亏,连公司名都不记得了。”

  她哪记得这些,摸不到的钱她压根没放在心上,如今这则消息比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还让人震惊。

  林姝眉眼弯弯一笑,往他身边挪了一下,笔直地望着他低声说:“那是因为我相信沈老板的投资眼光。”

  说完附在他耳边玩笑道:“不过,你这是在给我攒嫁妆嘛沈砚清?”

  沈砚清继续翻着手上的纸张,闻言勾勾唇角,不动声色道:“是吗,那就看看谁敢收这个嫁妆了。”

  林姝撇撇嘴,坐直了身子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那这钱最后还不是送回你自己口袋了。”

  声音很小,但是怎么逃得过他的耳朵,沈砚清合上纸,抬头懒散玩味地看了她一眼,“我还没说什么呢,就要把钱还给我了?”

  “嗯?”

  林姝滑手机的手指一顿,微眯着眼,反应过来他在套路自己,看见在一旁听到这话的时晋,也忍不住抿唇笑。

  “你烦不烦啊!”林姝羞恼了地要去打他。

  沈砚清目光落在她仍泛红的手腕处,随手握住伸过来的手肘,偏过头玩味地看着她,“钱无所谓,我不介意到时候再追加点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林姝扭过头不再搭理他,房间这才安静下来。

  过了十几分钟,外面来了几个人告诉他们时间差不多了,可以去现场了。

  林姝跟随在几人身后来到现场,见到了卡点过来的陆怀琛,他们一行作为公司股东坐在第一排,她被安排在了第二排。

 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沈砚清工作场合下的状态,坐在那只留个背影,周身就俨然散发着凛冽严肃的气质,与人打招呼的时候微微颔首,嘴角含笑,又带着疏离。

  工作人员有序的在场内安排着,林姝安静端庄地坐在那,看着来往和他交代的人群。

  与往常一样,港交所的柔和灯光下,铺着红色地毯的台上,一面铜锣闪着金光,等待着今天的主角,大屏幕上对应着公司名称以及股票代码。

  林姝知道工作中的他向来认真苛待,她也不打扰他,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。

  一系列的演讲完毕后,十点将至,随着主持人开始倒计时,“十……九……八……”

  “一。”

  公司创始人们随沈砚清几位大股东,一同敲响铜锣,台下瞬间响起一片热烈鼓掌,祝贺公司正式上市挂牌。

  “恭喜x生医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正式登陆香港交易所。”

  时晋坐在林姝一旁,边鼓掌边悄声道:“林小姐以前也算是半个投资人了。”

  林姝迟疑了一下,看着台上熠熠发光的人,抿唇笑道:“我哪里算得上,这都是你老板买单。”

  时晋浅笑了一下,没有回应,视线回到台上,悄然感叹,自己老板真是煞费苦心,当年投资的这家公司并不算同行翘楚,谁能想到老板为了她,后来主动带陆怀琛帮这家公司完成了c轮融资。

  不出意外,这真的是帮她攒下一笔嫁入沈家的嫁妆。

  仪式结束后,林姝作为这家公司持有基金人,几位创始人亲自来寒暄并且安排她一同合照留念,蓝色背景下,一张九人照片,她站在铜锣右边倒数第二位,随之登上了新闻的金融板块。

  临走前,沈砚清用马上要启程回京的理由婉拒了晚上的庆功宴,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揽过林姝的肩旁,颔首浅笑道别了一行人。

  陆怀琛也随之礼貌客气地一同拒绝了邀请。

  转身离去时,林姝余光扫过那些人惊讶询问的眼神,不禁有点拘束,弱弱地挣脱开他的胳膊,“工作场合,你这样不太好。”

  “有什么不好的。”沈砚清抬起手腕恣意地正了正领带,手插兜垂眸望着她。

  林姝知道说不过他,也不辩解,随他一同进入电梯。

  其实沈砚清拒绝参宴的理由并不假,回京的航线一早就申请在了工作结束的当日下午,陆怀琛和赵墨戎也借便随两人乘坐同一架飞机。

  两辆迈巴赫和一辆黑色商务车缓慢地行驶在航空港内,林姝下车登机前,看着那张车牌还是有点不舍,悄悄地拿着手机对着车子拍了一张照片。

  走在她身后的陆怀琛顺着她屏幕下的镜头,看了一眼车牌,思索了一会后恍然大悟。

  直到上了飞机才忍不住打趣道:“沈砚清你真够幼稚的,搞这种把戏哄女孩子开心。”

  赵墨戎头也不抬地看手机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  “你没看见他俩坐的那车上,挂了个什么车牌?我说姝妹妹在那儿拍什么呢。”陆怀琛瞥见舷窗外的那辆车还没开远,伸手朝外指了指。

  赵墨戎眯着眼看过去,对这种撩女孩子开心的手段司空见惯,送了“可以的”三个字后,继续低头看手机。

  林姝本来正在单独截下“ss227”那个牌照,想要发朋友圈,现在被说的面露羞赧,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。

  “怎么?”沈砚清淡然地拧开水喝了一口,“你又有什么意见。”

  陆怀琛装作听不见,困乏地往后沙发上一靠,合着眼说:“累死了我歇会。”

  沈砚清也不接话茬,放下玻璃瓶,从一旁拿了张毯子铺盖在林姝腿上,“别看手机了,睡一会就到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想着假期结束又要开始工作了,林姝心情渐渐沉郁下来,深呼吸了一口,顺着沈砚清搂过自己的臂弯,乖巧地窝在他怀里闭眼休息。

  受气流颠簸影响,她睡的浮浮沉沉,偶然间还能听见几人的说话声。

  “把带合照加了她名字的新闻撤下来。”

  “除了港媒就是一些个人和自媒体的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回程时间比来时要短,她睡的迷糊间就被叫醒了,沈砚清拿了件他的驼色羊绒外套披在她身上,搂过她起身一同下飞机。

 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半秒内林姝清醒过来,冷风顺着单薄的裙摆直窜体内,冷的让她发抖,上车后的暖气让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。

  林姝举过冻僵的手指在嘴边呵气,小声嘟囔着,“北京简直冻死人了……”

  沈砚清看了她一眼,将空调扇叶拨弄到她这边,“让你多穿一点非不听。”

  “谁让你把车停那么远——”

  话还没说完,林姝眼疾手快地抽出纸捂在嘴前又打了个喷嚏,委屈巴巴地望了他一眼,囔着鼻音说:“我不会感冒了吧。”

  沈砚清慢悠悠地丢了句,“活该。”

  林姝恨恨地看了他一眼,不再说话。

  车子沿着机场高速一路驶上霄云路8号,时间赶在车流量高峰期,堵堵停停,雾霾压着高楼大厦,整个城市一片灰蒙蒙。

  直到车子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停下,林姝捏着衣角下了车,看到沈砚清也一同下了车,等了他两步,一同往前走,“你没事了?”

  沈砚清按了电梯,站在一旁看着前面说:“这都几点了,巴不得我去天天忙工作?”

  “那倒不是。”林姝美滋滋地主动握住他的手。

  到家推开门,屋里并不暖和,林姝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才发现阳台门没关,冷气全吹进来了,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就小跑去推上了玻璃门,走去浴室发现沈砚清正站在浴缸前调试水温。

  “泡完再出来。”说完沈砚清打开一个柜子,撕开一个包装盒,往水中丢了个艾草包进去。

  林姝扬唇一笑,洗干净手又伸到浴缸去试水温,皱眉道:“这么烫。”

  还没等她要去转动开关,沈砚清直接挡住她的胳膊,不悦道:“以前冬天穿的你倒是穿挺多,裹得跟个粽子似的,现在是越穿越少了,等再过两年你干脆冬天穿短袖吧。”

  林姝不服气地收回手,“我什么时候穿的和粽子一样了!我一直这样。”

  沈砚清侧靠在墙边看着她笑道:“刚见你那会不是?”

  “当时你穿一白色羽绒服,给沈逸讲题,忘了?”

  林姝思索了一会,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,第一次在沈砚清家里见面时,她穿的确实挺多,不怎么在意形象,想着想着突然好奇他弟弟去哪了,“沈逸出国读书了?”

  沈砚清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林姝见他不愿多讲也不多问,看着浴缸里过半的水,将他推出浴室,接着反锁上门。

  四十多度的水温并不算太高,只是冰凉的皮肤贴进去的一瞬间,还是有些不适,林姝呲牙咧嘴地伸出来小腿,又加了点凉水进去,才试探性地将半个身子慢慢浸泡进去。

  艾草的清香萦绕在温热的水汽四周,寒气渐渐从体内褪去,浴缸的恒温模式,让林姝刷着视频哼着曲儿舒服的忘了时间点,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
  “来了!”林姝从水里出来,裹着浴袍,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开了门。

 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人,“怎么啦。”

  水珠顺着睫毛滑落在红润的肌肤上,沈砚清站在门外上下扫了她一眼,喉结滚动了一下,抿着唇走进去扯下来一条毛巾丢在她头上,“擦完吹干再出来。”

  随着吹风机的声音一阵响,林姝对着镜子扎了个一个松散的马尾在后脑勺。

  林姝刚走回客厅坐上沙发,沈砚清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从厨房那儿走来,放在她面前。

  “把这个喝了?”沈砚清拿了一盒抽纸放在碗旁。

  林姝疑惑地看了一眼红黑色的汤,“这是什么?”

  沈砚清淡淡地解释:“姜汤。”

  “啊?”林姝立马一皱眉,满脸写着不情愿。

  见她不为所动,沈砚清干脆端起碗,舀起一勺仔细吹凉了再递到她嘴边,“喝一口。”

  看着里面的姜丝,林姝皱着眉喝下了,舔了舔唇,笑着抬头问道:“你煮的?”

  沈砚清不应,又递了一勺在她嘴边。

  林姝轻“哼”了一声,不肯喝,等着他回答。

  沈砚清眉梢一挑,把勺放回碗里,玩味地扫了一眼小姑娘得意的表情,“是,我煮的,满意了?”

  要知道,从小到大都被保姆伺候的人,哪做过这种事,就连当年瞒着沈降林去海外读书时,庄钰琴知道后,直接强行给他安排了两个人照顾他衣食住行,也顺便监视他,防止干出格的事,如今照着视频菜谱下厨房这种事,连他自个儿都觉得说不出口。

  林姝得到满意的答案后,开心的不行,在他一声“小心烫”中主动接过碗,咕嘟咕嘟喝了半碗下去,没一会浑身就暖洋洋的,只是满嘴的姜丝辣的她直吐槽。

  “你怎么不切片。”

  “刀工好。”

  林姝脱口而出,“放屁。”

  沈砚清掀眼皮睨她,体贴地抽了张纸替她擦试着嘴角,“别说脏话。”

  林姝瞪眼看着他,“你没说过?!”

  沈砚清理直气壮说,“咱俩不一样。”

  “你这是双标!”林姝气汹汹地要挠他,嘴上一边说着:“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!”

  他也不生气,陪她闹了一会,把她的爪子从身上扒拉下来,从容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,收了碗去厨房洗干净。

  再回来时,看见小姑娘已经安静地看起了电视,又折回屋里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,就这么安静的陪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。

  林姝顺势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,看的投入。

  夜幕降临,客厅的光线自动切换成淡黄的暖光灯,洋洒在两人身上,透亮干净的玻璃倒映着沙发上恬静相依的两人,隔绝着窗外冷凄凄的夜晚,氤氲起屋内一片的温暖,安静的只剩电视机的声音。

  片尾音乐响起时,林姝从他怀抱里钻出来伸个懒腰,无意间看见窗外飘荡着的雪花,惊喜的尖叫一声,“沈砚清,下雪了!”

  她急忙穿上拖鞋,顾不上披外套,跑去拉开玻璃门,看见阳台桌边的上已经堆了一层细细薄雪,空中仍在往里飘着轻盈的雪花。

  “又准备冻感冒。”

  沈砚清无奈地起身跟出来,将毯子裹在小姑娘身上,握住她要去扒拉雪的手,将整个人揽箍在怀中,往外站了站。

  安静陪她看着雪。

  林姝看着越来越大的雪欣喜道:“北京又下雪了。”

  沈砚清听着她的感慨觉得好笑,单手插在兜里斜睨了她一眼,“温度到了的话,每年基本都会下雪,这有什么稀奇的。”

  林姝不老实地又将手伸到栏杆外,看着落在胳膊上瞬融的雪花,迷糊的视线下,前面是北京城的无尽灯夜阑珊。

  曾经漫步在黑夜下的她,只能和路边的人一同仰头看着高楼大厦间的万家灯火,而现在,她似乎也拥有了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幸福。

  明明已经触手可及,又模糊的不真切。

  林姝突然一片怅然地感慨,“是啊北京的雪总会来的,也总会停的,就好像来来往往的人,所以总每年都会期待。”

  沈砚清浅笑一下,“怎么想这么多。”

  “没有,就是感慨一下。”林姝摸了摸冻红的鼻尖,靠在他的肩上,小声嘟囔了一句,“突然想时间过得快点。”

  沈砚清低头看怀里的人,“怎么了。”

  “没怎么。”

  沈砚清从她脸上收回了视线,看着远处,握紧了她的手。

  重新回去上班后,日子过得格外快,元旦的日子沈砚清要陪家里人过,还要忙着照顾回沈家上香祭祖的一众长辈,她也趁此把父亲接到了北京来一块过,安排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,光订房间就花了四万块,几乎掏空她目前的钱包,只是她更不舍得爸爸住的不好,其实沈砚清在知道她要把爸爸接来这儿时,说过可以直接替她安排酒店和车的,只不过被她一口拒绝了,虽然对此他有点不满,但是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意见,只是给了她一张卡,借口说到时候买份礼物带回去,就当他给的见面礼了。

  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她也不清楚,她一分也没动,又悄悄地给他放回了钱包里。

  跨年那天的下午,杨晓贝得知林父也来北京了,嚷着说这儿有工作回不去上海,要一起吃饭,好在林姝提前定了柏悦酒店的跨年饭,便临时换了套餐。

  自打上次吃过饭后,林姝早就知道杨晓贝一如既往的忙碌,奔波在各个城市间参加活动,拍新剧,电影上映后的粉丝数据更是一路飙升,不过能拍这部电影也归功于她之前回上海奶奶家时,求着她父亲又给她砸了几笔钱,好在大咖加持,票房不错,也算是砸出水花了。

  娱乐圈向来是资本对抗资本的一个地方,没钱没背景的人几乎不可能干净着身子一路走到大红大紫,杨晓贝自然清楚,虽然打小没怎么被娇生惯养过,可到底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女孩,绝不肯向那群油头粉面的老头低头,一回上海就窜到奶奶家和外婆家捧着两个人,哄着两个老人也拿钱给她投,以至于她远在美国的妈妈也从自己母亲听说了这件事,干脆往她签约的娱乐公司投了大笔资金成为了股东,至此算是没人敢动她,在娱乐圈横着走就把钱赚到了。

  并且杨晓贝这人最会说甜言蜜语,一直很讨长辈喜欢,三人见面时,林父就分别给了两人一个红包,和蔼慈祥地笑道:“你们两个在北京都要互相照顾,两个小女孩在外工作,好好注意安全,别太累了,你看你,你上回你来青岛还瘦了。”

  杨晓贝美滋滋地捏着红包说:“叔叔,我现在的工作要求,不能胖。”

  林父笑呵呵地说:“我有看你演的电视剧,很厉害的呀,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眨眼成了大明星了。”

  “哪有呀叔叔。”杨晓贝笑嘻嘻地夹了块排骨放到林父碗里,“叔叔你在北京待几天,我和姝姝一块陪您玩,我正好可以休息两天。”

  “我就住四天就回去了,单位还得值班。”

  杨晓贝兴致勃勃地提议,“那正好,明天咱们一块去烧香吧!”

  林父拍了拍林姝的肩旁,“我都行,看你们。”

  林姝给两人分别倒了水,一边点点头说:“都行啊,不过你现在出门方便吗贝贝。”

  “虽然我是有那么一点红,不过。”杨晓贝喝了口水后,笑盈盈地接着说:“陪叔叔的话,那必须方便!”

  林姝笑着吐槽她嘴怎么甜。

  餐厅里热热闹闹一片,十二点在三人的碰杯下,悄然跨过,林姝在桌下看着手机上收到的短信:

  沈砚清:新年快乐姝姝,也替我和你父亲说一声。

  看着屏幕上的简单一行字,林姝心底溢满了笑,慢慢地打字回过去:新年快乐沈老板。

  林姝收起手机,笑嘻嘻地对着林父说:“新年快乐爸爸!”

  “新年快乐姝姝,”林父眉眼间满是幸福,又看向杨晓贝,“还有贝贝,新年快乐。”

  饭后杨晓贝的保姆车将林父送回去,两人一同回了缦合,一人一间浴室洗漱干净后,换上睡衣一同窝在大床上聊天。

  昏暗的灯光下,杨晓贝翻了个身撑着胳膊看向林姝,“你什么时候和他又和好的。”

  林姝看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会,“刚回北京时。”

  “你怎么也不和我说。”杨晓贝这次不生气,只是叹了口气,重新平躺回去,也看着天花板。

  林姝坐起身来,抓过一个靠枕垫在身后,“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,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,主要是我和他也说,等两年后的。”

  杨晓贝仰头看了她一眼,“我是真没想到,你们两个人又在一起了,真的,完全没想到。”

  林姝绕着头发丝发呆,“其实我也没想到,本以为都不会再见了。”

  杨晓贝沉默了一会,“其实齐琰好早前就和我说过,那个沈砚清家里不是很简单,让我劝你离他远一点,而且他还说——”

  “他会一直等你,但是我作为你的姐妹,不管你和谁在一起,我都只希望你好好的就行了。”

  “成绩出的快并且过了的话,下个月可能就要面试了,那到时候我去了国外,你可要天天想我!到时候你可真就是两年见不到我了!”

  杨晓贝翻了个白眼,“让你老公去想你,我才不想你。”

  “才不要!”

  杨晓贝疑惑道:“不过你去哪个国家?”

  林姝打了个哈欠,靠在床边歪着头,“现在怎么会知道啊,我还不知道过没过呢,主要是也轮不到我来挑吧,具体看哪个岗位缺人。”

  “我可提醒你,别去乱七八糟的国家,我以前在电视上老看见战乱国家,动不动枪战,吓死个人。”

  林姝看着杨晓贝替自己担忧的表情,笑的不行,扑在她怀里猛亲了一下她脸颊,“果然还是我的贝贝好。”

  杨晓贝尖叫着推开她,故作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,“亲过那个男人的嘴巴别亲我!”

  “……”

  两个人吵闹了一会后,林姝困的哈欠连天,在杨晓贝的念念叨叨中一点点睡过去,直到声音彻底模糊到安静。

  新年第一天,天边还未泛起鱼肚白,两人就爬起来洗漱,坐着杨晓贝的车到酒店楼下接林父去雍和宫烧香祈福,杨晓贝把椅子调平了继续睡回笼觉,林姝就一路听着爸爸的念叨觉得格外幸福,好久没在北京有这么强的归属感了,撒娇着说等爸爸退休了要常来北京陪她。

  雍和宫依旧香火旺盛,游客络绎不绝,只是这次要随着人群慢慢排队,她今天也格外有耐心,和两个人聊着天,两人一起吐槽着北京哪里都这样她们早就习惯了,时间也就一点点过去了,入园时已经早上快八点,取了免费的线香后等着空出跪垫。她们和林父一起对着殿前认真磕了三个头。林姝一如既往地还是没有许任何愿望。

  连续两天,两人一块陪林父把北京几个有名的景点溜了一圈,吃遍了北京城的小吃,还去了什刹海溜冰,林姝在冰面上看着远处,蓦然沈砚清家在后海北沿那边,离得好像还挺近,上次两人还很有闲情逸致的,步行着从那儿走到这儿,只是很快思绪就被杨晓贝欢快地笑声打断。

  故宫的门票抢在了最后那天,三人一前一后走在紫禁城的围墙下,走到一处宫殿偏角时,杨晓贝就一个人在那感概,当年自己还是个模特,怎么莫名其妙就进了娱乐圈,连带着林姝也觉得,似乎真是应了那句话,物是人非。

  连她也没想到,自己会和北京这么有渊源。

  晚上杨晓贝坚持要请假陪林姝送林父去高铁站,路上两个人好像一对亲姐妹似的,一同认真听着林父的反复唠叨,还特意叮嘱杨晓贝大冬天必须多吃点长点脂肪,当明星也要健康的美,不要熬夜工作,钱是赚不完的,累坏了身体怎么养也养不过来,搞得杨晓贝红着眼圈直掉眼泪,把林父都吓了一跳。

  其实只有林姝知道,这一刻杨晓贝可能是真的比她还要难过,她父亲在外好几个私生子顾不上管她,母亲在她小时候离婚后也去了美国,如若不是这两年她红起来了,几乎不怎么和她联系了,唯一的亲情也是来自于隔辈不多的爱。

  进站前,林父紧紧地挽着林姝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:“别怪爸爸不让你去那个联合国,趁年轻在北京有个踏实稳定的工作,以后也好找个不错的男朋友。”

  林姝别扭地撒娇地喊道:“爸。”

  “听话,累了就休息,别老熬夜,以前哪见你有黑眼圈,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眼袋。”林父顿了顿,抽出手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道:“不想工作了就随时回来,北京也没什么好的。”

  林姝挽过胳膊,心里舍不得,不肯撒手,“我知道了爸爸,我不熬夜,您别担心了。”

  林父握了握她的手,“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,希望你好好的,咱们不用多么优秀突出,就想你平安健康的长大,你在北京我也帮不上你什么,更不想你以后找的男朋友家里人说你……”

  “爸爸,我知道了。”林姝怕再听下去真的要哭出来,哽咽地打断了,侧了侧脸不想被爸爸看见红了的眼眶。

  林父深吸了一口气,拍了拍林姝的肩膀,“行了,快和贝贝去车上去吧。”

  直到看着父亲进站,林姝才和杨晓贝走出高铁站大厅,室外的冷气吹在未干的脸颊上有一丝丝的痛,司机要从外面的停车场绕圈过来,林姝低着头系腰带,余光瞥见杨晓贝指尖的一抹猩红。

  “你也抽烟了?”

  杨晓贝闻声一愣,点点头,轻吐了一口烟,墨镜下看不清神色,“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。”

  林姝其实没怎么抽过烟,可是工作压力大时,也会陪rose去楼下来一根。

  慢慢的她发现,尼古丁确实能带来短暂的愉悦。

  “不久前吧,你呢。”

  “我也忘了。”杨晓贝掐灭了烟头,重新从盒里摸出来两支,“少抽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两人站在路边,一起点了根细支的雨花石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青烟更加模糊了掩在灰蒙蒙雾霾中的高楼。

  元旦假期结束后的一段时间,她在联合国为期六个月的实习也要结束了。

  离职的前一周就开始准备交接工作,除此之外还要继续完成新下的工作任务,忙得她焦头烂额,甚至临睡觉前还能查收到工作邮件。

  连沈砚清在新年后也一直在出差,往返于京沪和深圳几个地方,两人总共见了不到五面,几乎是各忙各的,都没停歇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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